ep.3 黑暗蔓延之地
1.
亚纪惊恐得冻在原地。数秒种后她才反应过来，准备提醒还在低着头收拾烤饼干用具、对窗外情况一无所知的铃——
二楼的玻璃爆碎音却先一步到达一楼，紧跟着的还有叶月的尖叫「一夏——！」
「什……？！」
铃猛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铃姐姐，窗外！」
「窗……窗外？」两件意外同时冲击着铃，一时间她也不知所措
小丑脸已经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期间，楼梯那传来噔噔噔急促下楼的声音
「我们暴露了！快找掩体！」詹姆斯的身影先出现在拐角处，怀中抱着一个神志不清的血人——
一夏。原本应该是右肩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血溅到脸上和身上，右臂和身体只有几块皮还连着，看起来就像人偶被扯断了胳膊。
「反器材狙击步枪」
「一……一夏……」铃抖得像个筛子
「没事，还有救！他们失误了！装错了子弹，不是骸金属弹头！」詹姆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胳膊丢不了，创口已经开始止血并再生了」然后把一夏轻轻在地上放平，就如詹姆斯所说，一夏右肩处的组织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不过因为疼痛他基本已经在休克边缘——铃过来帮忙固定一下胳膊，别让那几块皮掉了！不然一夏得整条胳膊重新再生！」
「是！」
亚纪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不敢相信单独击杀了接近二十正规军的那个筱原一夏，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无力地瘫在血泊中，整个脸被血染红，眼睛半睁半闭，像是睡着了。
「我要——宰了他们！！」还没等亚纪从震惊中缓过来，娇小的身影从二楼猛地跃下，落下的力量直接将木质地板砸穿。
亚纪将视线转向缓缓抬起头看向一夏的叶月，怀疑自己看到的是鬼神。叶月显然是解放了能力，脸上黑色的血管微微凸起，但是却暴躁地跳动着；瞳孔放大，眼神中杀意爆燃；双手各持一把通体黑色的太刀，背上还背着两把尚未出鞘的。
「一夏稍等一下，我这就把他们……」
「……静……」一夏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可是……！可是你……」叶月的声音变成了哭腔
「……」这次一夏就只有嘴唇动了动，接着彻底陷入昏迷
「………………我明白了」
叶月沉默了几秒，抽了下鼻子，之后深吸一口气，将两把太刀收回腰间，脸上黑色的血管渐渐停止跳动，颜色似乎也变浅了。整个过程詹姆斯和铃完全没有动作，大概他们明白只有一夏可以让叶月冷静下来。
像是完全不想给他们反应时间一般，黑夜中响起了被扩音器扩大的官腔女声，
「啊，喂喂～很好，看来这东西有在正常工作呢」
「欧米加黎明的各位，请听好，我们是对死骸特别行动执行部，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暗部。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被我们找上门吧」用的不是问句，是陈述句。「现在，请立即解除所有武装并交出所抢夺的货物，重复一遍，立即解除所有武装并交出所抢夺的货物。我们这边有数倍于你们的弑骸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引起不必要的争斗和伤亡。」
「……她在虚张声势，而且他们不是暗部」詹姆斯肯定地说
「哎？怎么看出来的？」亚纪不明白
「暗部从来不会喊话，如「暗部」这个名称本身一般，他们只会悄无声息地割断目标的喉咙」
「那么这些人是自卫队？」
「不清楚，但水平应该比暗部低不少。黑夜掩护下偷袭的第一枪居然装错了子弹，没有用骸金属弹头而是用了常规火药。如果刚刚是骸金属弹头，一夏现在已经是尸体了。」詹姆斯像是在给自己暗示一般，用低沉的声音理清思路。
「如果现在放弃抵抗，我们将承诺对你们伤员的治疗和对你们所犯下罪行的从轻判罚；如果负隅顽抗，正义的铁锤将会就地对你们做出审判」
「呜哇………居然还自称「正义」呢，呜哇……好恶心」叶月靠在墙上，把含在嘴里的指甲要得噼啪响，不时瞟一眼一夏的再生进度，铃，詹姆斯和亚纪默默地守在他旁边。亚纪突然想起来一件因为恐慌而忘记的事情，「铃姐姐，你的能力不是坐标传送吗？直接发动能力把我们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这个……虽然本来可以，但现在恐怕不行。我的能力是有限制的，并不是想移动到哪里就移动到哪里，而是需要预先在目的地设置空间信标。所以实质上这只是一个限制很大的撤退技能」
「那个……那个信标只有这里才有设置吗？」
「并不是，我还没有天真到不给我们留后路，但是……」铃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滑下
「但是那两个信标我……我从刚才开始起就感应不到了！」
「信标被摧毁，或者，对方有反坐标传送的能力者」詹姆斯压低脚步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稍等一下」
「你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外面再次响起扩音器的声音。
詹姆斯回来时两手里拿着两把自动步枪和一把手枪。
「格洛克」詹姆斯把手枪递给铃，铃手微抖着接下
「famas」这次是递给亚纪。
「亚纪会用自动步枪的对吧，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你手上有常用枪留下的痕迹」
亚纪轻轻点头，然后把弹夹卸下子弹倒出，接着一个个重新装回去，最后解除famas的保险
「……不犹豫一下吗？还以为你会建议我们投降」詹姆斯看着她这奇怪的举动
「投降估计是要被送回暗部的，逃出暗部又被送回去，结果和死了没什么不同」
「亚纪酱真的……很……很勇敢呢，我真是太没用了……」
铃颤抖发冷的手被另一双微热的小手盖住，
「没有的事。虽然我们认识时间很短，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大家都是好人，和以前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会拼死保护铃姐姐和一夏哥哥的」
「亚纪酱……」
「嚯，新来的，对你有好感了哦，啊不对，我也叫你亚纪酱好了～」
「嗯」
亚纪点点头，和叶月交换了一下眼神；叶月又重新将腰间的两把太刀拔出，视线落在右肩已经再生完成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一夏。
「没事的，相信我」语气间已不再是狂怒，而是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
「叶月和我做前锋正面突破吸引火力，铃背着一夏，亚纪负责掩护他们两个」詹姆斯简短地指挥。
「不，我一个人做前锋，你们所有人保护一夏。我能照顾好自己。」叶月的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好吧」
「那么，目的地是？」
「连接12区和24区的吊桥，那附近民居里有另外一组我们的同伴，其中一个也会坐标传送」
「「「「了解」」」」
沉寂突然造访。
「呵，不知道你们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或者说仅仅是抱着侥幸心理吗？……好啊～那就让我们～杀个痛快吧啊啊啊啊！」
扩音器传来的话语后半段语调突然发生180°转变，官腔居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病人一样尖锐癫狂的声音。
所有人神经开始紧绷起来。
「时间～到了！」
2.
24区的平衡被打破了。
十五分钟前，黑暗中所有的眼睛都看到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的士兵在那座民居周围悄悄部署，所有的道路被全数封锁；有三队士兵占据了民居周围前三的制高点。所有士兵的行动都高效，安静，精确。24区的人们全部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态躲在黑暗中窃喜——他们可从不认为那民居里的人是这片区域的统治者，相反，「仅仅只是住在这里」这种行为反而激起了这片区域人们的不满。要么统治，要么被统治；要么管理，要么被管理。这是下层几乎所有区的潜规则，不允许出现中间的状态；和绝大部分人不一样的人和小群体会被排斥，这一点无论合适都适用。
所以当玻璃的爆碎音和女孩子的悲鸣响彻夜空时，这些躲在暗中的鼠辈不约而同吹起口哨，用手中几乎快见底的酒瓶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开心得几乎要跳起舞来。
——
「时间～到了！」
伴随着这宣言，民居的正门被从内侧整个踢飞，接着原本在房屋正面的红点此刻全部聚集到门口，延迟片刻后，黑暗中同时亮起十几处火舌。那个试图正面突破的目标，暴露在中口径骸金属弹头的火力打击中全身爆出血花倒地身亡。
——理应是这样。
实际却是目标以在夜视镜及热感应装置辅助下的肉眼完全不可见的高速进行突进，在火光亮起的瞬间就离开了火力封锁区域，笔直地朝着最近的火光冲刺，接着，那个被当做掩体的矮墙后传来刀斩击的声音和人憋在嗓子里的悲鸣——一名同伴被目标秒杀。
开玩笑吧！
目标完全没有民居外的视野，但是在踢开门后，先是超高速移动离开交叉火力打击区，接着居然仅凭开门一瞬间看到的枪口火光就锁定了在掩体后的士兵。在那样超高速移动下做到这种事情，到底需要怎样的动态视力！所有埋伏的士兵全部机动起来，同时朝着第一名同伴被击杀的方向胡乱地倾泻子弹；他们也想精确射击，但是不论热感应装置还是夜视仪中都只残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目标太快了！第一轮火力打击结束，换弹期间，影子从所有视野中消失，不论是仪器还是人眼中。被击杀了？逃跑了？还是进入了废墟形成的天然掩体？从阵型中央爆散开的滚烫血液揭晓了答案，空中。那个模糊的身形仅在这一刻，清晰地暴露在所有被鲜血淋一身并因此想要确认情况的士兵视线中——居然是个双马尾的女孩子。月光在此刻出现，照亮夜空；手持两把太刀、白色蕾丝边短袖衫被血染红的双马尾女孩子踩在无头的尸体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已经呆掉的士兵们，犹如民间传说中的恶鬼。
水树叶月。
完全不给这群士兵反应时间，叶月踩着尸体借力凌空冲刺，在阵型中左突右冲，两把黑色的太刀凌厉地斩击，伴着刀光和撕裂空气的声音不断带起血花。十几秒后，这片瓦砾上还在站着的便只剩下她一人。
「……没有弑骸人」叶月在尸体群中踱步，用太刀挑翻尸体，「武器是……」接着漂亮的眉毛稍稍弯曲，「自动步枪FNFAL。不是暗部，也不是自卫队，」她抬起头，望向12区吊桥的方向，「赤野重工。」叶月猛地跳上一根石柱，开始在废墟丛林之中穿梭起来。
——
心脏开始奏起不安的音律，不断在残败建筑之间跳跃移动的叶月随着离时间的推移愈发地感到不安；残暑的热度将不安推至急躁，「该死！这个也是那个也是，烦人的虫子！」边跳跃边大声谩骂，「我大意了，那些家伙虽然不是顶尖的水平但却也会猜出正面是佯攻！我真是个蠢货！」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她只得在一处废弃便利店的房顶停下，强迫自己深呼吸让几近烧灼的大脑冷静。
「叶月，我知道你很强，我知道的」脑海中响起最喜欢的人的声音，那是在某个午后，叶月享受一夏的膝枕时，一夏用平静的语调说出的话语，但声音中却充满温柔。
「那是当然的！叶月是无敌的！」
「但是那种强大仅仅只是纸面的强大。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如果仅仅是肉体的强大是难以生存下去的」叶月从侧躺改成平躺，向一夏投去困惑的视线，「虽然我总是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在想，是不是我阻碍了叶月的前进之路呢」那个总是摆出一副懒散无所谓样子的一夏，此刻向着躺在腿上娇小的恋人露出苦涩的表情。「你在说什啊笨蛋一夏！」叶月漂亮的眉毛扭成一团，嘴巴也嘟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将来任何时候也绝不会认为一夏是我的阻碍的！」一夏表情舒缓了一些，微笑着把叶月抱起放在两腿之间，从背后环住小巧的身体，闻着小脑袋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我知道叶月不会那样想，所以我也没有反驳你说我笨蛋啊。我确实是个笨蛋，一直觉得平常叶月在战场上的活跃的身姿那样闪耀和可爱，但是一牵扯到我的时候，尤其在我负伤时，叶月就会失去冷静，那种状态下的叶月全身是破绽，是我的存在让你产生了破绽；所以我担心未来……」一夏剩下的话语被打断，他只感到头被纤细的胳膊环住，嘴唇那里穿来夺人心魄的温润，整个视野全部被叶月占据了。
「那种事情全部是不存在的」叶月凑到一夏耳边轻声耳语，「因为有一夏，「水树叶月」这个存在才得以产生意义。如果你不在，我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啊。」叶月稍微离开一夏的耳边，双手环住脖子，跨坐在他身上正视着一夏，「但是如果我慌张急切的样子会让一夏担心的话，那我就在这个方向上努力并做出改变，这样可以吗？」
「嗯……嗯……可以哦……」一夏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知道啦所以稍微改变一下姿势啦，这个姿势太害羞了……」
「噗哈哈哈哈哈，不～要～」
——————
「哈……呼……」叶月从回忆中睁开眼睛，呼吸稍微平复，「……对啊，明明已经约好了，要变得沉稳一点，不要一牵扯到一夏就失去冷静」重新抬起头，看向吊桥的方向，「等着我，马上就到」
3.
「让战斗力最强的个体进行正面突破拖住主力，剩下的三人在光学隐身的作用下掩护伤员从庭院后侧离开，并前往吊桥……」在距离吊桥仅剩几百米、已经能看到关卡探照灯灯光的一条街道上，高跟鞋踱步发出的咔咔声在死寂的夜晚显得异常刺耳。十几个人影站在高度不同的数个位置上。「嚯……难道说诸位欧米加黎明的成员就只有这点能力吗？这种程度的佯攻可是连我这种战术外行都能一眼看破啊」虽然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毫无疑问这个穿着露脐短袖衫和超短裤，踩着高跟鞋的高挑女性就是刚刚在民居外喊话的人。
「你们背着一个伤员行动不便被我们这边发现才没抵达目的地，如果没有那个累赘，你们恐怕早就到了吧？哎呀哎呀真麻烦啊，这样我也就不好意思直接把那个装错弹药的蠢货狙击手给宰了」
咔、咔。
女人像是在享受胜利一般，把詹姆斯手中的手提箱提起交给一旁的士兵后，挨个审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或靠在墙上的战利品。「小姑娘，再生能力挺不错的哦，这都挤出第三颗弹头了呢，呵呵～」她在黑色短发的女孩身边蹲下，手从上衣被弹药烧焦撕裂的两峰之间开始滑下「这个年纪刚好是和喜欢男人求欢的时候，怎么样，这里」手移动到女孩的小腹附近，「被那边哪个男人填满过了？强壮的那个？还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个？说啊啊啊！」女人猛地把手**女孩子最重要的部位附近、刚刚要愈合的伤口；但是伊吹铃已经疼痛到发不出声音了，嘴巴大张着，全身绷紧，眼珠向后翻着。「啊，原来两个人都进来过这里啊，我知道我知道，欲求不满嘛，对吧？」女人张开刚才伸进铃身体的手，旁边的士兵立即将一把手枪放到她手里。「嘛～看这伤口也快要愈合了，再来一发，好不好？就一发哦？」
「不……不……要……求你……了」铃全身都在抽搐，脸上眼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
「一发不要？真是欲求不满的孩子呢，那就两发吧」
「不……别……求——」
「碰、碰」女人把枪抵在铃小腹上的上口连开两枪，
「啊……啊……」铃的悲鸣被扼在喉咙之中完全发不出来
「开心不开心？满足不满足？痛不痛？超～痛的吧？都这么痛了居然都没昏过去，所以说你们这类东西啊，政府居然还给起了个「弑骸人」这样看起来很威风的名字，其实不就是一群怪物啊啊啊！？」女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明明是一只怪物居然敢长着这么可爱的脸，是在诱惑人类的男人和你生崽吗啊？！！！」
「啊～啊，好火大，我啊，只要一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就超～级火大的，没想到一个怪物居然也敢顶着这种脸？哈！」女人急促地喘气，那张原本还算好看的脸此刻扭曲得没有了人形。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喂，你们几个，」平复呼吸后，她指着几个士兵，「把这个**给我装到一号车里捆起来，等她子宫再生结束后，上交给暗部之前你们可以随便玩」，士兵们开始躁动起来，「啊，对了，处女膜也是可以再生的，一个人做完后可以等再生完再继续」女人的脸因为兴奋而扭曲得让人不忍直视。
「啊～爽快了～最近工作压力真的很大呢～」女人边伸着懒腰边走向第二个战利品；刚才被指名的士兵中的一人将铃抱起，然后走向来时的方向。
「虽然我懒得干涉你的个人癖好，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那个战斗力最强的就要过来了」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女孩的声音。
「啊？你还在啊？抱歉抱歉～玩得太尽兴都快把你忘了，哈哈哈」女人装模作样地笑出声，边笑边换弹夹。
「凛说的是对的，那十几个雇佣兵也就只够挡住一两分钟而已」另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附和道。
「哈？来了又怎么样？你们两个能把这三个弑骸人都撂倒，区区一个弑骸人能有什么作为？」女人不屑地回话，对着被铁棍镶在墙上的詹姆斯随手打了几枪，詹姆斯猛地抖了几下，不再动了。
「喂，那个是骸金属弹头……！」
「哦？啊抱歉抱歉，没注意呢？哈哈哈哈」
男性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女孩子拉住了，「别和矢野那女人白费功夫了，近次郎」，叫作近次郎的男性叹了口气，再次靠在墙上，「弑骸人之间的战斗是靠质量而不是靠数量，这个蠢货大概是不会明白的」近次郎小声嘀咕，「况且那三个人中只有那个小女孩的实力能称得上弑骸人；那个男人虽然实战经验丰富但奈何超能力只是辅助类的光学隐身；至于那个最倒霉的……恐怕连实战都没经历几次吧。一个新手，一个昏倒的累赘伤员，一个超能力只是辅助类的原雇佣兵……哈，最近怎么都是这样的任务。」「战场就是这样，别告诉我你想和实力相近的对手一对一正面决斗。还有少说两句吧，你挺烦的。」「……抱歉」
在两人小声对话期间，矢野又把对铃的酷刑对着亚纪来了一遍，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无论怎么折磨，亚纪始终都不出声，紧紧咬着牙瞪着矢野。
「喂，这小丫头怎么回事，痛觉神经没发育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边说边用高跟鞋的跟踹着亚纪小腹上的伤口
「别白费力气了，她以前是暗部的，暗部的那些手段可比你专业多了」近次郎接上话。
「嘁，原来如此。刚好我也玩累了，剩下的就留到回我的「乐园」再继续吧～我的小，宠，物。」说着舔了一下亚纪的脸，「喂，再来几个人把这小家伙也捆了，公司里有不少大人物都挺喜欢小孩子呢，送给他们玩一玩对我升职也有帮助吧～」
寂静。
「喂，我下命令你们没听见吗？！还不快——」话说到一半，矢野就被近次郎扑倒，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矢野头的位置飞过一块巨石。
「喂，那个人来了！你快找地方躲起来！」不等矢野回话，近次郎便站起身，开始深呼吸。
「弑骸铁骑」.启动
瞬间近次郎的表面皮肤开始变黑、硬化，接着浮现出青色的纹路；心跳开始加快，听觉、嗅觉、视觉全部增强，大量的信息在这一刻涌入脑海——能力启动完毕。他拔出背上的黑青西洋双手大剑。
「在哪里？」近次郎跳上平房，在扩大的视野中左右寻找着敌人。所有原本应该站着雇佣兵的位置现在全部变成了尸体，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入耳中。「上面！近次郎！」还没等凛的提醒结束，近次郎先举起大剑向上格挡。轰——！难以相信是冷兵器碰撞引起的轰鸣声撕裂黑暗，向下巨大的冲击几乎把近次郎的双腿折断。「呜……」在武器碰撞的瞬间近次郎看清了袭击者——双马尾的女孩子。近次郎猛地挥开大剑，在那之前叶月已经借力后跳拉开十几米的距离，制动后向着和近次郎稍微区别的方向突进——
「凛，小心！」近次郎大喊着也向凛突进，终于是在离凛五米处拦截到叶月。轰——！又是人耳难以忍受的金属撞击爆音。近次郎压制住叶月的双刀，凛抓住机会抬手一枪——居然打歪了！只有几米的距离的枪击被叶月巧妙地稍微歪头躲掉了！接着她果断直接放开太刀，一脚踢飞近次郎继续向凛突进。「可恶！」凛边后跳拔出第二把枪，能力解放：空气爆弹.启动。将空气压缩后，代替常规子弹射出、实际上相当于无限弹药、且杀伤范围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球体的完全不讲道理的能力。（范围攻击的话，你要怎么办！）凛在心中叫道。叶月像是感受到危险般，猛踏地面跃向空中，「愚蠢！在空中你可就没处跑了！」凛迅速抬起双枪指向空中，「结束了！」「凛————！前面、看前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踢飞后刚刚完成受身的近次郎扯着嗓子对着凛的方向疯狂大吼。（……前面？）凛犹豫了一瞬。
噗嗤。
（啊……啊嘞？）凛的视野猛地歪了一下，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身体中央开始扩散。（这是……我的血……吗？）确认温热液体的正体同时，举着双枪的手臂像是失去力量一般垂下，凛呆呆地看着插在自己胸部中央和肚子的两把太刀。「凛啊啊啊啊啊啊啊！」近次郎胡乱地叫着，眼瞳中映着的少女缓缓向后倒下。「你这家伙啊啊啊啊啊——！」已经落地的叶月无声地看着近次郎表面皮肤的硬化解除，他从地上爬起、冲向并拔起巨剑、接着向自己突进。「嗵」叶月轻巧地躲开剑的轨迹，还以一记膝撞，接着在近次郎陷入僵直时稍微后跳拉开距离，蓄力一发侧身踢直击侧腹将其击飞。
死寂。
「在战场上因看到重要的人受伤而陷入焦躁的人，战斗力居然会下降这么多……」叶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接着走向呼吸开始变弱的少女。战斗结束后仔细观察，叫凛的女孩子大概也就高中生的模样，「本以为靠体术就能解决你们，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躲开你那两枪，并启动能力终结你。」叶月顿了一下，「明明有着这样的实力，却选择听命于赤野重工这样的企业，这样好吗？你们两个，对彼此来说都是重要的人吧？尝试着一起出逃如何。」「呵……胜利者的俯视吗……只是在那里说话的话倒是很简单」近次郎挣扎着站起，满脸都是泪痕和血迹。「……我的太刀是骸金属打造的，这把刀给弑骸人留下的创伤不会自动再生。」「所以你说这些是打算干什么啊！要杀就快点！」叶月忽地把两把太刀全部拔出，「现在带她去最近的医院，把被骸金属腐蚀的部分切掉，大概还来得及。虽然伤成这样，但我们弑骸人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不仅仅是再生意义上」近次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点行动吧。」叶月将太刀收回，转身奔向被铁棍穿过手臂钉在墙上的亚纪；身后响起一声抽鼻子的声音，片刻后变成了奔跑声。
————
「叶月酱……好厉害啊，刚才那个，是念动力吗？和你比起来我真是太没用了，哈哈……」亚纪勉强挤出一个带着血的笑容。「没有的事情，我才是蠢货，明明大约猜到了他们不会把精力放在正面，却还是……哈……」叶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手放在铁管上「要拔了哦，可以吗？」「嗯」亚纪点点头，接着叶月稍稍发力，把插在亚纪手臂上的铁管拔了出来，亚纪稍微呻吟了一下，伤口立即开始再生。「亚纪酱也很厉害了，来的时候看到路上二十多个冰雕呢。把子弹倒出来再一个个装回去就是为了满足「触摸」的能力触发条件吧」「是这样的……话说，不先去确认一下一夏的状况吗？」「没事……他只是还在昏迷，根本没受更多的伤吧。」她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一夏，胸口正平稳地起伏，接着面对亚纪，
「你们也是我重要的伙伴啊」
「叶月酱……」
「对了，为什么詹姆斯你这家伙不说话啊？还有铃呢，铃在哪里？刚刚我来的时候就只看见那个女人在发号施令」叶月拉住亚纪没有受伤的手臂帮她站起，但听到这话的亚纪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全身打了个哆嗦。
正奇怪亚纪反应的叶月转过身，看到的是快哭出来的小脸，「叶月酱，铃姐姐，还有那个手提箱……都被他们带走了……詹姆斯桑他……他……」叶月瞪大眼睛，接着无声地转向靠在墙上的詹姆斯，阴影遮住了他低下的脸。
「是刚才那两个人干的吗？」
「不是，是一开始拿着扩音器喊话的那个女人……对不起，我没能……」
「哪个方向」
「哎？那，那边……」
「23区吗……亚纪酱，房顶上有枪，保护好一夏」
亚纪延迟片刻，点头
「我跟着去的话也会成为累赘吧，要把铃姐姐平安带回来哦……」
「没问题，相信我」
明白现在的自己除了守在一夏身边什么都做不了的亚纪，倍感无力地望向叶月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突然，刚才在混乱之余没能注意、现在却挤入脑海中的一个细节让她被寒意攫住——
如果叶月到来时仅仅只是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么周围房顶上和阴影处埋伏的雇佣兵是谁干掉的？
4.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快点再开快一点啊啊啊啊！」
飞驰在23区坑洼不平道路上的黑色武装运输车内充斥着矢野歇斯底里的尖叫。（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应该能撑住，不如说给我撑住啊啊啊啊！）矢野胡乱地抓着头发。十分钟前被近次郎救下之后，她不顾体面地爬到阴影处，看到近次郎吃力地接下叶月那凌空一斩之后，长期从事这种工作积累的经验本能地告诉她那两个人不是那个小女孩的对手。脑海中产生这种想法的瞬间，矢野果断扔下高跟鞋赤着脚跑回武装运输车，下令立即离开。「可恶可恶可恶！不是说这次任务很轻松吗！就一个像砖头一样的东西周围怎么会出现连那两个人都搞不定的怪物啊啊啊！」「没……没人说这次任务很轻松……啊」「嗙！」「混蛋！轮不着你来教训我！」矢野一枪直接毙了回话的士兵，她的脸比刚才更扭曲了，愤怒和恐惧把她所有的五官都扭得没有人形。「来得及来得及来得及……只要！只要我们到达中层区，那些该死的鼠辈就不敢继续追了！哈！中层区外侧巡逻的自卫队和警察可不是摆着好看的！看到我们赤野重工的标志定会协助我们！」矢野手按在胸口自言自语。「矢野大人！已经看到驻守11区外围自卫队的关卡灯光了！」驾驶员突然大喊。
「哈！哈哈哈哈！我们赢了！不仅拿回了那块砖头，还额外抓了一个**组织的小**！哈！升职！加薪！回去我特别允许你们可以把那个小**干到神志不清再上交给暗部！啊哈哈哈！」
「「「「「「「「「是！」」」」」」」」」
「对了，那个小**呢？」「在后面车厢里，已经昏迷了！」「把她弄醒，还有打开天窗，我要让她最后看一眼自己的狗窝！」矢野趾高气扬地走到后车厢，撕碎铃本已破碎不堪的单薄上衣，然后一枪打在铃的腿上。「呃啊！！」铃刚刚尖叫着满脸惊恐醒过来，便被两个士兵粗暴地架起，抬到扶梯的最上阶，「你们……呜……干什么……不要……求你们……饶了我……呜……」恐慌和绝望完全占据了铃的身体，「不干什么哦～只是～让你最后看一眼」矢野顶起那张满是假笑的脸，也走到扶梯最上层，左手按住天窗的板，右手抓着铃的头发，「自己的狗窝啊！」打开天窗的一瞬，映入眼中的是与自己悲惨境遇完全不同的、美丽的夜空星河。
以及一个巨大的，朝车的前进方向飞去的黑影——一块巨石。
在所有人能做出反应之前，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撞击石面的爆响先后响起，接着所有人的视野全部颠倒，运输车在撞击到巨石后发生侧翻，连滚了两圈才停下。不到半分钟，叶月从旁边矮房房顶跳下，突进到车厢旁踹开门进入内部，却发现经历侧翻、应该是漆黑一片的车厢上方有月光洒入——车厢侧门被打开了。叶月瞪大眼，猛地转身，
「嗙！」
随着枪声，视野猛地向右歪了一下，叶月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伤口没有再生，
「哦呵呵，小姑娘，你可不要乱动哦～」
……骸金属弹头
「怎么样？膝盖碎了吧？痛不痛？我对自己的枪法可是很自信的哦？哈哈哈哈哈哈！」
叶月抬起头，高挑的女人映入她的眼瞳。矢野长发凌乱，额头侧面还有一道血流，胳膊和脸上都是划痕。和这幅狼狈的样子想反，她的脸上却摆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嘴巴夸张地咧开眼球凸起——只因为她正在用装着骸金属弹头的手枪指着衣不蔽体、神志不清的铃。
「真亏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冲击中做出反应呢」叶月不屑地嗤了一声。
「那是当然～我的求生本能可是很强的，谁都可以死，我不可以！哈哈哈！」
「……」
「好了，小姑娘，那一枪也让你知道，这里面是骸金属弹头的子弹了吧？」
「所以？」
「别有任何动作，一旦我感觉到不对劲我就立马杀了这小**，我知道你速度很快，刚才在12区那边你不先杀了我真的是你的失误啊！」
「……」
「用左腿站起来，快点」
叶月挣扎地站起，
「嗙！」
「嘎哈哈哈哈哈！现在左腿也废了，你还能跑吗？跑得起来吗！」
矢野就那样保持着枪抵在铃的头上的姿势，用空出来的手拿出另一把枪进行射击，完全不给叶月机动的机会。
突然叶月心里一沉：是听到这里骚动的声音了吗，远处传来防空警报的声音。
「呵，你们完蛋喽，自卫队正赶往这里呢！一边是赤野重工的精英干事，一边是**的武装组织成员，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就像那个该死的女人说的一样，腿废了，完全没法机动；虽然有念动力可以操控太刀，但是在命中之前那个女人就会开枪打死铃；防空警报还在响。
绝境。
「喂！小姑娘，你不是上半身还好好的吗？快挺起身子，下一发我会打你的子宫，这可是骸金属弹头子弹哦？挨上一发，你这辈子都没法生育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比我可爱的女孩子都该去死！」
（果然……我真是太幼稚了……）双腿传来的疼痛灼烧着神经，消磨着意志，
「快啊！还是说比起这个**的命，你更担心你的子宫？嘛～虽然都很重要就是了～」
（固执地想要做前锋，明明大概猜到对方不会把精力放到正面……）
「喂，再不做，我就真开枪了！」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掩护一夏的话，詹姆斯大叔也不会死，一切都不会落到这个样子……）
叶月用颤抖的手撑起身子，慢慢挺直了身体，
（对不起，一夏……我真是个笨蛋，我放弃了……我输了……）
闭上眼睛。从发出警报起开始算，大概还有不到一分钟就能来到这里；今夜依旧没有风，下体的汗液和膝盖的血液混在一起，嵌入其中的骸金属弹头毫不留情地腐蚀着身为弑骸人的身体；疼痛也好，后悔也好，一切都远去了……
「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手啊啊啊啊啊啊！」
叶月猛地睁眼，刚刚还满脸得意的矢野此刻握着枪的双手全部不知所踪，原本是手的位置现在发出「嗤——」的声音喷涌着鲜血；就在她身后，伫立着手持长约1.5m大太刀的漆黑人形。
「一……夏……」
大大的泪滴从叶月眼角滑下，视野被泪水模糊，她就那样看着一夏向一侧瘫倒了……
十几辆自卫队的装甲车在这种时刻来到了现场，完全完全不知现场是何种情况的倒霉的士兵们几乎在开门的瞬间就被一夏斩去身体的不同部分；他冲散人群，长刀翻飞，如死神一般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企图逃离的装甲车被从中间整齐地切成两半，爆炸翻滚着变成了火球……几分钟前仅仅只是车祸的现场十几秒内变成了人肉屠宰场。
「叶月酱！铃姐姐！」九十度旋转的视野中，亚纪哭着从上方跳下。
「叶月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亚纪抱着叶月放开声音大哭起来，叶月摸着亚纪的头，「哈……我没事，赶紧看一下铃怎么样了」
「不可能没事的吧！膝盖的伤口没有再生啊！这是骸金属弹头啊！」
「铃没事，因为从惊吓和痛苦之中放松下来睡过去了，伤口都再生了，衣服我也给她披上了」一夏已经解除了能力，将太刀插在地上。来到叶月身边的他声音有些变调。
「嘛……我的膝盖，找我们的医生熟人处理一下就能再生了……那个，一夏……」
叶月看向一夏，但是看到他的表情自己却也说不出话了。一夏紧闭着嘴唇，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嘴唇也跟着这些感情像蛇一样扭动着。
「谢谢，能来救我们，真不愧是我的未婚夫呢」叶月无力冲一夏笑笑，抚摸着他一直在抖的脸。
一夏忽地猛吸一口气，「对不起。回收手提箱之后，先把你和铃送到键村医生那边，剩下的之后再说」
「还有，」一夏声音降到冰点以下，转过身面向企图爬走的矢野，「你认为自己能跑得掉吗」
「噫！」
一夏似乎完全控制住了情绪，面无表情，声调变得毫无起伏，「先拿你一条腿吧」，「不，不——！」一夏拔起「鬼切」，走向失控尖叫的矢野。
「哦呀，这可不行呢」
「「「「！」」」」
成熟稳重的男中音从矢野后方的阴影中响起，随着这个声音，无形的墙将一夏和矢野间的距离固定住了。
「广域援护力场」一夏皱起眉头。
「如果放任赤野重工的精英干事被杀，」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我这个警视怕是做不成了啊」
「啊，啊哈！圣司大人！圣司大人救救我！」
「好久不见，筱原君，在欧米加黎明过得还好吗？」男人无视了矢野的叫唤，出现在月光下。对于男人来说比较健壮又高挑的身材，英俊的容貌搭配上成熟标准化的笑容和黑框的眼镜，
「真是好久没见到过这么标准的斯文败类了，他就是一夏提到的那个变态警视吗」叶月满嘴的不屑
「哦豁？你就是叶月酱吧？真是可爱呢，可爱到我想舔遍你的全身呢」
「做得到就试试啊，只要你的舌头还在的话」
「哈哈哈！性格很暴躁啊，我非常中意你哦」
「请去死」
「嗯……哦呀？这不是亚纪酱吗？」黑濑故作惊讶，看向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紧抓着一夏衣服下摆发抖的亚纪，接着又将视线收回一夏身上，很做作地摇着头
「啧啧啧，虽说下层区很混乱，但是筱原君也不能左拥右抱啊～况且还有一个不干净的～」
亚纪狠狠地瞪着黑濑。
「黑濑，我直说了，」一夏无视黑濑的挑衅，「你旁边那个断手女和手提箱，全都给我留下」
「嚯，筱原君变得成熟了啊，以前明明被稍微挑衅一下就会失去理智地冲上来呢」
「全都留下」继续无视
「……」
短暂的沉寂。
「呀嘞呀嘞，看来难免一战了啊，不过在那之前，不先让你们全员都现个身吗？暗中偷袭什么的，作为警察我可是相当讨厌呢」
「……什么意思」
回答一夏疑问的是从一夏他们旁边阴影处走出的和一夏年龄相仿的青年
「「「！」」」包括一夏在内的三人组完全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这么近的阴影里居然还藏着人！
「浩平，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桀骜不驯，但是这次可不同以往，帮助**武装分子可是一项很重的罪名，现在过来的话，我可以看在你父亲对我们警署有过帮助的份上帮你求情」
亚纪第一个反应过来，「是你把吊桥那边的雇佣兵全部解决的吗？！」「难怪民居那边我冲出去时也没有遭到狙击，原来……」叶月也回想起来。
「……多谢」
「口头的感谢什么的，我不需要」被黑濑称之为浩平的青年摆摆手，「我叫赤野 浩平，赤野重工董事长的儿子」
「「「！」」」
「但我并非站在赤野重工那边。想要证据的话，今晚这场追逐战你们也看到了；想知道原因，很简单」浩平正面对着黑濑，指着他脸吼道「因为那个蠢货老爸，和这些腐烂的警察一样，都和暗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浩平喘着粗气，胸部剧烈地起伏。
「「「……」」」一夏三人对这意想不到的展开理解不能。
「呀嘞呀嘞，所以说浩平你还是个小孩子啊，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黑濑夸张地摇头，「另外干嘛用那么义正辞严的说法？真正的理由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吧？嚯嚯」
「完全无法交流，」浩平转向一夏他们，「随你们信不信我，别在我背后捅刀子就行。今晚我就要宰了这家伙」
「……目的一致」
「哦呀哦呀，既然几位都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啧」黑濑说到一半却很突兀地大声咋舌，「听说下层区总是很热闹，今晚可是见识到了，麻烦的家伙一个接一个」
「毕竟不像你们公务员，我们这些「**武装分子」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行动了吧」和一夏毫无起伏的语调相似却更成熟的声音加入了这场口舌之战。
「键村医生……」叶月和一夏都很吃惊。
键村向三人点点头，继续看着黑濑「换句话说，你作为一个在中层和上层活动的人，独自来到下层区，就不怕有来无回？」黑濑稍微收敛起那做作的态度——周围废墟的阴影和房顶无声地出现了十多人。
「圣……圣司大人，我……带着我……」是意识到黑濑圣司打算撤退了吧，矢野用胳膊——因为没有手了——紧紧夹住黑濑的腿。
「……如果暗部的支援能赶来的话，可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黑濑游刃有余的语气全部消失，狠狠地说
「在那之前，你能坚持多久呢？」键村医生语气仍不改，无声举起右手——
黑濑毫无预兆地迅速转身飞扑到手提箱上，
「坐标传送！」
「圣，圣司大人啊啊啊啊！」矢野已经完全顾不得体面，直接跳向周围空间开始扭曲的黑濑圣司，
「……「一闪」」键村医生挥下右手同时低语——身边凭空出现的漆黑武士立即拔刀，下一瞬如字面意义上「闪」到空间扭曲处的后方。
黑濑圣司和矢野消失了，但是黑箱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连带着一个男人的小臂和一个女人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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